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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寺壁画:明代壁画之最 “文革”时险被毁(图)

发布时间:2024-10-29 10:00:41作者:念佛网
法海寺壁画:明代壁画之最 “文革”时险被毁(图)

京西石景山翠微山麓的群山环抱中,有一处古刹名为法海寺。虽然早在1988年这里就已经和圆明园遗址、三星堆遗址等一起名列国家第3批国宝级文物,但对于很多人而言仍然有些陌生,而更加鲜为人知的是这里的珍贵壁画。它们不仅是北京地区现存历史最久和最完整的明代壁画,更是海内外公认的明代壁画之最。

经过近600年的沧桑风雨,几经保护、几番修复后的法海寺静静矗立在西山上,与寺内那些精美绝伦的壁画一起,等待着能读懂它的人。

建寺缘起

白衣老人

“托梦”太监

关于法海寺的修建,有一段“托梦”的传说。据说明代正统年间,御用太监李童为报答圣恩便想建造一所梵刹,为此他日思夜想寻访一块风水宝地。一天夜里他梦见一白衣老人对他说,这里就是最好的福地。李童醒后感到惊异,就派懂得风水的人遍地寻访,当寻访到玉河乡水峪,恰好与梦中景色相似,打听乡人发现这里原来是玉泉古刹的旧址。李童知道后非常高兴,认为这里就是修建寺庙的绝好地点,于是在这里修建了法海禅寺。

这个传说在《敕赐法海禅寺碑记》和《法海禅寺记》里都有记载。

禅寺双绝

古铜钟和白皮松

法海寺全寺四进院落,建在逐层抬高的四层高台之上,院落占地1.08公顷。从石景山模式口村沿山路逶迤北上,远远便能仰望到法海禅寺,红墙黄瓦若隐若现在山林之中非常气派。

在法海寺院内有古铜钟一座,被称为法海寺一绝。据法海寺文保所副所长陶军介绍说,这座古铜钟钟身通高近2米,底部直径1.3米,重达1068公斤。铜钟顶部铸有一对玲珑剔透的龙头,而在铜钟外壁上部铸有梵文经文共约1500字;钟腰下部铸助缘人名单,人名1154人,铸字共约3400个。“这些铸字字形非常工整端庄,遒劲古朴,字体大小每字有15平方毫米,清晰可辨”,陶军告诉记者,钟体内壁还铸有梵文经文《金刚经》与《法华经》两部共约2070字。古钟的敲击声圆润深沉,声音悠长,“可以声闻数十里”。

而在珍藏留存壁画的大雄宝殿前还有两棵古白皮松,也被喻为法海寺的另一绝。“这两棵白皮松树龄已有千年,是活着的‘文物’”,陶军介绍说,其中西侧一棵树干周长就有5.56米,东边一棵白皮松树干周长4.22米,每棵高近百尺,树皮呈乳白色,犹如鳞甲闪着银光,守卫着大雄宝殿。

镇寺之宝

壁画上能看到狐狸耳朵上的毛细血管

在大雄宝殿中留存的壁画被称为是法海寺的镇寺之宝。现存壁画分布在大殿的扇面墙、东西山墙和后墙壁,共有十铺,壁画面积为236.7平方米,有祥云图、佛众赴会图等,所绘的景物各具神韵。

为了避免法海寺壁画真品受到风化侵蚀以及二氧化碳和灯光照明等多种不利因素的破坏,现在进入殿内参观已禁止了一切的拍照设备,人们可以在工作人员的手电筒灯光下,通过放大镜近距离观看真品。

正如业内专家所言,法海寺壁画的细腻笔法绝对超乎想象。以法海寺十铺壁画中最受推崇的《水月观音》为例,最为赞叹之处是观音菩萨所披的透明纱巾,披纱上的图案是六菱花瓣,每一个花瓣都是由40多根金线组成,沥粉贴金,闪闪发光,细如蛛丝,薄如蝉翼,其细微与精妙难以复刻;而在微弱的手电灯光之下,通过放大镜清晰可见壁画中狐狸耳朵上的毛细血管,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壁画中的六牙白象虽非真实动物,却也被刻画得栩栩如生充满灵性,通过放大镜细看白象的眼睛竟然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泪光,显得特别性善柔顺。

据介绍,法海寺壁画历经近600年至今仍金碧辉煌,保持着鲜艳的色彩,在国内现存的古壁画遗址群中也并不多见,其主要原因是在用色颜料上使用了纯天然矿物质和植物颜色,包括朱砂、石青、石绿、石黄、花青、藤黄、胭脂等,这是明显区别于明清壁画的水墨渲染风,而直接继承并发展了唐宋时期重彩的画法。

另外,法海寺壁画在颜料使用上的考究及奢华程度则是敦煌壁画和永乐宫壁画所无法比拟的。

尤其是法海寺壁画所用金粉之多令人惊叹,皇家画师们将贴金、混金、描金、拨金等难度极高的沥粉堆金技法都用在了创作中,令每一条轮廓线都独具浮雕般的立体效果。

当时参加寺庙建筑、壁画绘制的画师工匠共有169人,其中15名御用画士官的名字刻在了法海寺门前的《楞严经幢》上,经幢至今仍保存完好。这种由画师亲自在寺中参与作画且最终将名字记录下来公示的做法在明代非常鲜见。

复制辉煌

史上最大规模修缮历时7年

应社会各界的强烈呼吁,国家开始了法海寺的修缮工作,分别于1953年、1958年、1983年和1986年4次拨款大修。而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法海寺壁画,也为了让更多人欣赏到法海寺壁画的神韵,2001年在有关专家论证的基础上,北京市和石景山区文物部门决定采用“珂罗版”技术原样复制法海寺壁画,方便游客近距离观赏,同时复建藏经楼、药师殿等被毁建筑,恢复法海寺明代时的完整面貌。

这一原样复制壁画工程得到了市文物局150万元经费的大力支持。自2003年起,复制壁画的工作就已开始筹备,其间尝试过临摹、木版水印、彩喷等多种复制技术,但能表现壁画立体感的沥粉堆金工艺一直没有突破,直到2005年9月,北京一家艺术公司宣布研发成功在复制品上再现沥粉堆金的立体效果技术后,法海寺国宝级壁画复制工程才正式启动。

石景山区文委相关负责人介绍说,壁画复制完成共历时两年,总共237平方米,为了和原画保持一致,局部还采用了手工描绘。与临摹、胶印、木版水印、彩喷等复制技术相比,采用珂罗版方式(照相平版印刷复制工艺的一种)复制的法海寺壁画拼接、用色、沥粉接近原作,有真实感。

壁画复制过程中,克服了许多难关,比如壁画的拼接和堆金,采用了先进手法,拼接的缝隙基本看不出来,用手摸上去或用眼睛看能明显感到有凹凸感。为了追求更加真实的效果,复制过程中还使用了真金。这次复制后的壁画悬挂在法海寺药师殿和东西配房内保存展览,游客可以通过复制品清楚地欣赏壁画的精妙。

而壁画真迹则采取了进一步保护性措施。2003年8月,壁画真迹所在的大雄宝殿内的日光灯管被取下,并加建了一座屏风,所有窗子都挂着厚厚的窗帘,遮挡外面射进来的阳光。游客想欣赏壁画,只能采用寺内提供的手电。但手电的照明范围有限,这一瑰宝只能在微弱的手电光中示人。而且存放壁画原件的大殿不仅安装了除湿、保温以及调节光线等设备,还采取了有限度开放的保护方案。

考古专家、石景山区政协特约文史委员陈康告诉记者,虽然法海寺壁画至今保存基本完好,但是人们呼出的二氧化碳、光源的照射以及温度、湿度的变化,都会对它产生影响。

从2001年到2008年奥运会前夕,法海寺共获得了3.3亿元的抢险修缮资金,此次法海寺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修缮工程历时7年终于全部完工,按明代原貌复建后的展陈面积扩大了一倍。

内 存

法海寺始建于明英宗正统四年(1439年),落成于正统八年(1443年),历时4年完成,为明英宗的近侍太监李童集资,汉藏两族官员僧众共同设计修建,至今已有近600年的历史。英宗皇帝钦赐寺额曰:“法海禅寺”。

法海寺坐落在石景山区模式口大街北、翠微山南麓,群山环抱,景色宜人,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寺内保存着北京地区现存历史最久和最完整的明代壁画,即大雄宝殿内的10幅明代佛教壁画,工艺水平精湛,在中国壁画史上占有极高的地位。

补 白

“钉子眼”的故事

法海寺曾面临过多次险境并最终化险为夷。其中康熙十八年和雍正八年的两次京师大震,法海寺均未受到严重破坏,壁画也保存完好。民国期间荒废的法海寺曾被大量士兵和乞丐据为落脚点,壁画开始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日军侵华期间,山上大量松柏树被砍伐,随后药师殿和天王殿又相继倒塌,但是大雄宝殿和里面的壁画却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

1949年10月新中国成立之初,发生了一个有关法海寺“钉子眼”的小故事。

当时,中央公安纵队第25团2营5连驻扎在法海寺殿堂内。适值冬季,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该连一位战士洗完衣服,就直接在大殿北壁上钉了几个钉子,拉绳晾衣服。

1950年4月初,中华全国美术工作者协会组织美术家参观法海寺壁画时,发现了壁画上的钉子,当即报告了文化部文物局。4月9日,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叶浅予在实地踏勘后亲自到文物局汇报情况,并提出了保护意见。文物局迅速于4月14日发函,责成北京市政府“设法保护”。

与此同时,中央美术学院院长徐悲鸿惊悉法海寺壁画的保存现状,担心壁画再有闪失,立即上报文化部。4月18日文化部根据徐悲鸿院长的反映,由部长沈雁冰签署,再次向北京市政府发公函,要求“请即查勘,并通知借驻部队加以爱护,已经钉的钉子不用拔出,未钉死的轻轻把它钉进去,以免拔出时再毁坏”。

接到上级部门的两道指令,市政府和北京市第19区(石景山区的前身)赶紧和驻区部门联系,对钉子进行了处理。不久,驻军撤出法海寺,这里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当时在门头沟城子镇的北京九中校长赵峰派副教导主任、李大钊幼子李欣华在法海寺筹建石景山分校,法海寺殿堂又被用作了校舍。

汲取之前的教训,1950年8月1日,学校正在紧锣密鼓筹建中,北京市郊区工作委员会发出指示,要求区政府转告住法海寺的第九中学,要对法海寺大雄宝殿内的佛像和壁画加以保护。此时,九中刚建学校,校舍非常紧张,全体师生挤在法海寺内,不得不暂时借用大雄宝殿作为教师办公室。学校非常重视文物保护,不准学生随意进入大殿。为了保护壁画,特意用荆条编制成护板放在壁画前面,将壁画与办公室区域隔离,避免壁画受损。

当时九中有一位工友名叫吴效鲁,为人老实勤恳,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吴大爷”。他负责照料法海寺内的教师办公室、男生宿舍,并掌管藏有壁画的大殿钥匙。

“文革”期间,红卫兵手拿刀斧棍棒要吴大爷打开殿门,企图砸坏塑像、铲除壁画。当时吴大爷拿起一把劈柴的斧头,舍命保护壁画,并对红卫兵说如果破坏壁画就以死相拼。吴大爷的保护令这些珍贵的壁画逃过一劫。吴大爷在“文革”中一直义务保护着壁画,坚持二三十年,直到晚年病重下山,方与壁画道别。

本报记者左颖 通讯员刘金梅 J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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