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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缘自在 第二章 人生智慧

发布时间:2023-02-13 18:02:13作者:念佛网

  隨缘自在

  第二章 人生智慧

  《一心只读圣贤书》

  无知让我来世上又在世上添无知

  年少不识愁滋味年长才晓愁更愁

  早年有梦登云梯直入岭上悟空亡

  壮时欲要平稳过人事纷纷却无常

  老来无求功及名心中已无憎与爱

  人生如戏曲终尽再有迷人轮流演

  恩怨情仇吵不完爭到头来还是梦

  红尘滚滚何时止妄念扰扰岂能休

  从今星月来为伴只见青山白云间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诸葛亮家书》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寧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怠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冶性。年与时驰,意与岁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將復何及!

  诸葛亮,是三国时代的重要人物,也是中国歷史上常让后人歌颂的「一代伟人」,其智慧远虑,忠心不渝,事蹟不胜枚举,才情无人能敌,只可勉强用八个字来形容「高风亮节,万世景仰。」其言行,皆可为世人之典范。

  这封简短的家书,代表诸葛先生对其子的勉励与告诫,更可看出这位「天下第一军师」的德行及胸襟,值得我们学习和效法!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诸葛先生对其子告诫:要学君子之德行,则要具备「修身」和「养德」两种要素。心中若能保持平静,则身行就不会有所偏差;平常生活若能勤俭,则可培养良好的德性。

  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寧静无以致远。

  若无澹泊名利之心,则会被慾望所蒙蔽,此时就无法彰显,远大的志向;若无寧静沈稳之心,则会受外境所影响,此时就无法生起,观瞻的远见。

  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

  要培养这样的德行,唯有透过不断的学习。然学习之要在於静,静则能专心一致,方可成就其学。一个人的才能,也非天生就有,亦要经过不停的淬链,方可成就其才。

  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没有勤奋的「学习」,则无以成就广博的才能;没有坚定的「意志」,则无以通达一切的学问。

  怠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冶性。

  怠惰则不会励行,散漫则不能精专,故要精勤於学;盲目则不会有智,躁动则不能有定,故要冷静处世。

  年与时驰,意与岁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

  如不及时,把握人生,则年纪隨著时间而增长,意志隨著岁月而消沈。然而人终將会衰老,如枯木叶落,到时候再也不被世人所重用。

  悲守穷庐,將復何及!

  此时只能暗自悲伤,孤伶伶的独守穷困潦倒的草庐,感嘆时不我与!此刻,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结语:

  君子德行,当修身於外,养德於內。应学內圣外王之道,实为眾人之幸,百姓之福。在下为良民,在上为明君,君贤则民无怨,人善则君无事,君民一心,天下太平。

  君子功成而不居,身退以让贤。人若能澹泊名利,则终生无忧;心若能寧静致远,则毕生无虑。正所谓:「无为,无所不为。」凡事尽心为国为民,无个人一点私欲,则此生不愧天地,不昧於良心,自然心安理得,清静自在。

  一切的才学,来自於学习;所有的成就,源自於勤奋。故当把握每个当下,珍惜每寸光阴,让自己的生命,照耀每位人心!

  《孔子之道》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

  曾子曰:「唯。」

  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节录《论语里仁篇》

  禪宗的公案有一千七百多则,皆是直指人心,令人拍案叫绝。孔门的公案,尽在此则,以心传心,使人嘆为观止。

  孔子常讚叹顏回,本应传法於他,怎奈其人超凡入圣,先走一步。由以下对话,可知夫子对顏回的认可:

  一者、「安贫乐道」,故子曰:「贤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顏子隨遇而安,他人隨境则转。

  二者、「力行仁道」,故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顏子时时不离正道,他人片刻即失。

  三者、「闻一知十」,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顏子利根上智,夫子自谦与子贡皆不如也。

  顏回仙逝之后,孔子观曾子的德行,传法於他。后来曾子解释孔子所述之《大学》其传十章,而由门人记录之。以下节录曾子之德行:

  一者、「三省吾身」,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自述进德修业,日日省察,时时惕励。

  二者、「谦虚宽容」,曾子曰:「以能问於不能,以多问於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曾子教人为学谦卑,待人宽容。

  三者、「远大志向」,曾子曰:「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曾子期勉读书人,要有崇高的理想,肩负起弘扬仁道的责任。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

  夫子观曾子虽是可教,但未悟大道,於是要传心法於他,故不问而自说:「曾参呀!我所领悟的大道,此一理可以贯通天地万物。您是否已体悟到了?」曾参当下契入,不假思量回答:「知道了。」师徒一问一答,以心印心,孔门已有传人了!

  但同样的道理,子贡却无法领会。子曰:「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夫子问子贡:「您以为我的学问,是由博学多闻,而后记忆起来的吗?」子贡说:「是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夫子答:「不是的,我是以一理来贯通一切的道理啊!」

  六祖大师言:「一切即一,一即一切。」归纳起来,一切天地万物,皆由自心所变现出来的;演绎出去,由自心演变所有的一切万象。

  孔子所悟的「吾道一以贯之」,正如六祖所说的「我此法门,从一般若生八万四千智慧。」故圣人所悟的真理,可说是殊途同归。

  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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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道之理体,无以言说,故曾子只能勉为其难的从事相来说:「夫子所讲的吾道一以贯之,只是教我们行『忠』、『恕』二字而已。」

  何谓「忠」?中心为忠。所谓中心,就是至诚无私的心。何谓「恕」?如心为恕。所谓如心,便是以无私的心,来推己及人。故朱熹言:「尽己之谓忠,推己之谓恕。」

  子贡曾问夫子:「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终身可以將心比心,替人著想,便是有仁之人。

  学问贵於知行合一,而非学术研究,光说不练纸上谈兵。六祖言:「迷人口说,智者心行。」故在了解孔门心法之后,应依教而行,才不负圣意。

  《大学之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脩其身;欲脩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脩,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脩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节录《大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

  最大学问,莫过於利人利己。故先要恢復自己清明之德,不再被贪欲所染,无明所蔽;进而將此修学,教导於大眾,让世人都能回归自性,以达到真、善、美之人生。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学习之要,首在方向,如船出航,必有目標。有此標的,心方能定,如船在湖,人定於上。心定之后,自然能静,如风吹船动,风停船静。心中寧静,便能安稳,如船浮海,安然寂静。心能安静,思虑清明,如水无波,可照晴空。深思熟虑,便有心得,如船靠岸,终抵目標。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物有本末,故人不可捨本逐末,自不量力。本在「明明德」,则先固其根本;末在「亲民」,然后有能力助於人。

  事有终始,故事不可有始无终,半途而废。始於「知止」,则心当先止於一;末於「能得」,则后方能有所心得。

  能知本末、终始,则近於大学之道。此是为学之次第!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古之圣人,欲助於天下人,必先学治国;国由家而成,故先学齐家;家由人所组,故先学修身;身由心而动,故先学正心。修行修身,修身修心,心正一切正;心邪万事邪。

  念由意而发,故先学诚意;意由知而起,故先学其知;但要能致知,必格物之理。程顥云:「万物静观皆自得。」修学或修行,全在此「观」字!观天地,则知人事;观自然,则悟大道。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观事物至究竟处,便能了知一切皆是因缘所生,事事相关,物物相连,不可独立而生存。故大道无私无欲,学者当法此道,革除物欲,破除己私,则心无蒙蔽,智慧通达。

  意诚则心念正,心正则能修身,有德则能家齐,家齐方知治国;德智之君治国,定能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也。

  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自天子到平民,从圣贤至平庸,皆以「修身」作为处世之本。岂有本乱,而末能治之理?怎有顛倒、轻重不分之事?

  故圣人告诫:要明白为学之次第,首重於修身,以达到「物格知至」之境,方能救济於天下人也。

  《中庸之道》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隱,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节录《中庸》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天无私无为,长养一切,使万物各正其命,其性非善非恶。依天性至善至真而为,便合乎正道。但人迷失本来天性,贪著五欲六尘,故要修学回归正道,此作为便是「教化」。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此正道,片刻不可离;若可离去,即非正道也。因离正即邪,故六祖惠能言:「欲得见真道,行正即是道。」难怪佛陀教弟子们「八正道」,使身、口、意三业清净而获得解脱。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所以,君子应时时戒惕有过,谨言慎行,虽人不见其过,亦要「戒慎」;诚惶诚恐,畏惧有错,虽人不闻其错,亦要「恐惧」。君子不畏人之见闻,只戒恐己之墮落!

  莫见乎隱,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言行可现,过错可显,心念隱微难显现。小人於显现处,故作虚偽,为博得眾人之讚赏;君子修身,不为虚名,故独处之时,戒慎其心念而已。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君子於起心动念未发之前,即要体悟本性,此谓之「中」;遇到境界来临时,发出言行皆符合礼节,此谓之「和」。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中之体,为天下人之本性也;和之用,为天下人之通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君子若能领悟「中和」之体用,方能明白天尊地卑,乾坤定位之理,能知一切万物生育演变的由来。故《易经‧繫辞上传》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至此则能明天道,以推人事;以不变,来应万变。

  此中庸之道,孔门之心法,学者若能彻悟,则一生受用不尽矣!

  《孟子之道》

  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殀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节录《孟子尽心篇》

  不知心是何物,又如何能尽其心?本是无心,因境而起。如镜本无物,因物而应;物去,则不留也。

  观心方能知心,知心生灭虚妄不实,故六祖大师言:「心原是妄。」既是缘生缘灭之相,又何必执著此心,事事放於心,念念不捨呢?知心,才能尽其心;直探尽处,毕竟空寂,故知其性矣!

  性本空无,故要「悟空」,六祖大师亦言:「本来无一物。」天道自然,自性亦復如是,故言:「知其性,则知天矣。」

  性为心之体,心是性之用。事事皆能存乎妙心,必是涵养德性者,此人处事,应乎天道,顺乎人心也。

  人之价值,非命之长短,切勿忧心;而在是否修其身,养其德。若明其理,便可安身立命也!

  《老子之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门。

  ──节录《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

  大道若可言说,则非是真常不变之道。故《庄子‧知北游》云:「道不可言,言而非也。」道本无形无相,乃不可言说,佛则曰:「不可说。」非佛吝法不说,而是言即乖,说即差矣!故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有「体」必有「用」,体无形而用有相,故《周易‧繫辞上传》云:「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者,指道之体;形而下者,指道之用。

  「道体」无形无相,「道用」却有跡可寻。道用则为:在天谓之「天道」,如一年有春夏秋冬之运行;在人谓之「人道」,如人有生老病死之循环。道体则是:在天谓之「天心」,见不到,摸不著,但能生一切万物;在人谓之「人心」,看不到,找不著,但能生一切万法。此为道之「体」、「用」也。

  因此,智者当观天道以明人道,故《周易‧繫辞上传》云:「是以明於天之道,而察於民之故。」仁者当悟天心以知人心,故老子言:「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

  名,可名,非常名。

  大道若可定名,则非是真常不变之名。道本无名,强名为道;人本无名,强名为人。万物之名,皆由人心妄起分別;万物之相,皆由人心妄起对待。

  「名」本无名,是由人付与之「假名」。智者深明此理,故不与人爭名,不与物爭强,因为一切尽是「虚名」。故在《庄子‧逍遥游》有云:「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常人言:「我不爭名。」实非然也!是人不知其爭?爭名爭利,爭先爭强,爭权爭势,爭是爭对,爭尊爭贵,爭宠爭艳…等,无时无刻无不爭。

  智者因不被名相所缚,故內心无所罣碍;愚者抓住名相不放,则內心患得患失。《坛经》云:「心不住法,道即通流;心若住法,名为自缚。」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道体无形无相,阴阳未分,天地未成之前,便有此道;道用已有形相,阳清上升为天,阴浊下沈为地,天地以成,阴阳交合,故一切万物由此而生。

  「无」指道体,因体本无相无名。未有天地,便有此道,故名:「天地之始。」因此老子言:「天下万物生於有,有生於无。」

  「有」指道用,因用已有相有名。既有天地,则阴阳交合,而后万物生矣,故名:「万物之母。」因此《周易‧序卦传》云:「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

  故常於虚无体中,要观道用之妙有;亦常於妙有用中,要观道体之虚无。

  於无中,要观其妙有。正如《心经》所言:「空不异色。」其意为,空不离有,有因空而成。於有中,要观其虚无。则是:「色不异空。」其意为,有不离空,空因有而立。

  修道之功夫,唯在「观」字。如观身:生、老病、死之变化;观心:生、住、异、灭之无常;观境:成、住、异、灭之变迁。因透过观照,方能彻底瞭解真相;如凭意识想像,只不过是个人之推理,莫能彻见真理。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此有、无两者,名虽有异,却同出於道,皆是玄奥。

  有无非二,体用一如,故《心经》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体如地,用如屋,有地始可建屋,无地一切不立;心是人之体,言行是人之用,无心何能言行,言行必从心出。

  玄之又玄,眾妙之门。

  道之深奥难测,实为一切变化之门户。老子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故万物由道而生。

  俗云:「万变不离其宗。」宗为根本之意。不离其宗是「无」的本体,万变是「有」的妙用。所有事物之演变,不离此道矣!

  佛经言:「万法由心生。」六祖惠能证悟时,曾云:「何其自性,能生万法。」由此歷歷可证明,「道」为眾妙之门,「心」为人之枢纽。故修道当修心,方是真修行也。

  《心中有佛》

  现今学佛的人很多,真懂佛法的很少;口念佛的人且多,心中有佛的且少。

  达摩祖师曾感嘆的说:「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其意思为,知道佛法的人多,能依教奉行的少;讲经说法的人多,能通达义理的少。虽是如此,但暗自潜修,密证佛法者,亦有其人。

  城中有位老太婆,她与释迦牟尼佛同日同时生,別人很想常常见到佛,而她却不想见到佛。每当她看到释迦牟尼佛进城的时候,就赶紧迴避,儘管如此,老太婆不论走到那里,总是见到佛。於是她以双手遮脸,但在十指缝中依旧见到佛。

  老太婆因心中有佛,所以到处见到佛;我们因心中有我,因此时时见到我。觉悟之人,了知诸法无我;愚迷之人,处处执著有我。

  学佛应老实面对自己,不要於外在的形式上打转,而要於心地上下功夫,不要遇到境界现前,才临时抱佛脚,那就悔时已晚了。

  《真假不分》

  世人常把假当真,却把真当假。世间所有尽是变化无常,我们则当它是常存不失;一切诸法皆无有不变的实体,我们则当它是有不变的实我。

  佛陀手拿一颗珠子给眾人看,问是什么顏色?然后把珠子放入袖中,空手伸出手来给大眾看,再问这珠子是什么顏色?

  眾人答:「世尊!您手上根本没有珠子,哪里还谈得上什么顏色!」

  佛陀感嘆的说:「世间的人竟然迷惑到这种地步!我拿出假珠子,您们都能说出它的顏色;然而拿出真的珠子,您们却不见它的存在。」

  有顏色的珠子,是由因缘所组成,等到缘尽之时,它又在哪里?有形体的肉身,亦是因缘所生成,等到缘灭之时,它又在哪里?心中无形无相的明珠,不隨时间、空间等因缘而改变,正所谓:「不生不灭」;生命虽在六道轮迴,但其佛性却是恆久不失,故言:「在圣不增,在凡不减。」

  人不要盲目去追逐虚假不实的现象,或是执著贪爱不实的假我;而要去体悟生命的实相,以及自由自在的无我。故要去体会「那看不到的现象,听不到的声音。」就在那个当下……。

  《隨便问问》

  人常谈论別人的是非,却不见自己的过错;人常聊一些没有意义的话,却讲不出能启示人的言语。这是多数人的通病,也是我们的盲点。

  有人问佛陀:「这世界的一切是永恆的吗?」佛陀默而不答。

  那人再问:「这世界的一切是变化无常的吗?」佛陀依旧不回答。

  此人再也按捺不住就说:「世尊您有圆满的智慧,为什么却不告诉我答案?」

  佛陀终於回答:「因为您只不过是,隨便问问罢了。」

  什么是重要?什么又是不重要?人常找一些无聊的话题在谈,不但浪费自己的生命,也在消磨別人的时间,这样好吗?

  不懂虚心求教,必然无所受益;不知诚意求法,必然无所领悟。所以我们要时常自我观照,有没有在做无意义的事。

  《无有定法》

  同时植两棵树苗,其生长的结果,却是不同;同时教导两位学生,其领悟的道理,却是有差。

  世间的道理有时一样,有时却是不一;「同」的是每天都有二十四小时,「异」的是每天所发生的事情都不一样。

  有位外道问佛陀:「请问世尊,您昨天说什么法?」佛陀回答:「我说定法。」

  再问:「世尊,您今天又说什么法?」

  佛陀回答:「我说不定法。」

  外道接著问:「世尊,您昨天说定法,今天为什么说不定法呢?」

  佛陀回答:「昨天是定,今天不定。」

  人皆会往生,这是定法;但不见得同时走,这是不定法。因此,佛常隨因缘而说法。

  佛之弟子,须菩提曾感悟的说:「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

  法是由因缘而生,所以实无定法可言,若行者能明白此理,便不会执取哪一法,且可应用无碍。

  《觉而不见》

  凡夫见到什么,就会执著此相;听到什么,就会执著此声;遇到什么,就会执著此事。执著使人蒙蔽真相,执著让人不明真理。

  有一天,佛陀独自坐在树下。有两位过路的商人问他:「世尊,请问您刚才有看见车子经过吗?」佛陀答:「没有」。

  另一人再问:「世尊,请问您刚才有听到车子经过吗?」佛陀答:「没有」。

  商人则问:「世尊,您刚才是不是入禪定?」佛陀答:「没有」。

  商人又问:「世尊,您刚才是不是在睡觉?」佛陀仍然答:「没有」。

  此时两人有所感悟的说:「世尊,是觉而不见啊!」佛陀觉知一切,却不执一法;眾生不觉一切,却执著万法。

  故惠能大师言:「去除执心,通达无碍。」只要能去除內在的执著,我们的心便能通达一切,无所障碍。

  《是谁绑住了我》

  有沙弥道信,年始十四,来礼师(僧璨)

  曰:「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

  师曰:「谁缚汝?」

  曰:「无人缚。」

  师曰:「何更求解脱乎?」信於言下大悟。

  ──节录《景德传灯录》

  我常在思惟「谁绑住了我?」这个问题,对已结婚的人来说,或许会认为是被「家庭」绑住了;对有事业的人来说,也许会认为是被「事业」绑住了;对有病苦的人来说,一定认为是被「身体」绑住了。

  不论是什么原因,我们常误认被人事所缚、外境所牵、自身所恼。但归究起来,无人绑我,只有错误的知见绑自己,故僧璨大师问:「谁缚汝?」道信答:「无人缚。」如果能领悟此理,就无束缚之事,又何必再问如何解开呢?故师曰:「何更求解脱乎?」道信言下大悟。

  对於我这个出家人来说,莫非是被学生或是信徒所绑吗?说法的目的,是为了让学员证得菩提,而非变成自己的烦恼;教学的宗旨,是为了使学员入佛知见,而非为了求名闻利养。

  现在所担心的是:我可以教好吗?我可以做得到吗?这不是罣碍,而是一种负责任的態度。

  所以真正的问题,不是课程,也非学员,则是自己的愿力和决心而已。

  《要会用功》

  有源律师来问:「和尚修道,还用功否?」

  师(大珠慧海)曰:「用功。」

  曰:「如何用功?」

  师曰:「饥来吃饭,睏来即眠。」

  曰:「一切人总是如是,同师用功否?」

  师曰:「不同。」

  曰:「何故不同?」

  师曰:「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思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

  ──节录《景德传灯录》

  做事修行,皆当用功,所谓:一日修来,一日功;一日无修,一日空。故「和尚用功修道」。

  想修却不知如何用功?故请大珠和尚开示!师竟以「饥来吃饭,睏来即眠。」答之。

  有源律师听闻,觉得讶异!一般人不是如此吗?若是一样,为何成就者少?佛跟常人一样,吃饭睡觉,又为何大眾没成佛呢?故师曰:「不同。」

  「悟者」活在当下,用心吃饭,放心睡觉;「迷者」妄想执著,做此想彼,执迷不放。修行不离生活,如何在日常中用心、放心、无心,才是会用功。

  《体解大道》

  僧问:「和尚为什么说即心即佛?」

  师(马祖道一)云:「为止小儿啼。」

  僧云:「啼止时如何?」

  师云:「非心非佛。」

  僧云:「除此二种人来,如何指示?」

  师云:「向伊道不是物。」

  僧云:「忽遇其中人来时如何?」

  师云:「且教伊体会大道。」

  ──节录《景德传灯录》

  小儿哭啼,拿糖止啼,眾生执著,故言「即心即佛」。

  若能了悟,此执已破,本无一物,哪来此心?哪来此佛?故道「非心非佛」。

  到底有无此心?到底有无此佛?说有不对,言无亦非,故说「向伊道不是物」。

  《宗镜录》有云:「於一切法,皆以无性为自性。於自性中,有性无性俱不可得,不应於此执有无性,故知既不可执有,亦不可执无,以自性中,无有无故。所说有无之法,皆是破执入法之方便。」佛法要旨,教人明心,体解大道,因此大师最后点出「且教伊体会大道」。为破执著而已!

  《无心是道》

  唐天宝三年,玄宗遣中使杨光庭入山,釆常春藤,因造丈室,礼问曰:「弟子慕直斯久,愿和尚慈悲,略垂开示。」

  师(本净禪师)曰:「天下禪宗硕学咸会京师天使归朝,足可咨决。贫道隈山傍水,无所用心。

  光庭泣拜。师曰:「休礼贫道。天使为求佛耶问道耶?」

  曰:「弟子智识昏昧,未审佛之与道,其义云何?」

  师曰:「若欲求佛,即心是佛。若欲会道,无心是道。」

  曰:「云何即心是佛?」

  师曰:「佛因心悟,心以佛彰;若悟无心,佛亦不有。」

  曰:「云何无心是道?」

  师曰:「道本无心,无心名道;若了无心,无心即道。」光庭作礼信受。

  ──节录《景德传灯录》

  向外拜佛,迷失真心;向外求道,不明大道。佛是心,心是佛;佛是觉,觉是心。心觉一切山河大地,心觉一切十方三世,心觉一切眾生之心,心觉一切无量诸法。

  山川草木,不离大地;日月星辰,不离虚空;一切万法,不离自心。为何世人总是缘木求鱼,於枝叶相上打转不停?缘见於相,於相起分別;妄心起念,於念生执著。若归自心,不就一切了得,何来寻寻觅觅呢?

  道本无须求,道在汝心中,为何不见道,有心故不见。有心有执迷,无心自然得,说得亦是假,只为方便说。了此大道义,道便在眼前,任君畅遨游,何处不是道!

  光庭居士,只见门「庭」若市,不悟心中智「光」;本净禪师,了悟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一迷一悟,本心无別;一俗一僧,佛性不失。

  心中自有道,悟道便是佛,无佛亦无道,丝丝不沾染。

  《本来面目》

  惠明作礼云:「望行者为我说法。」

  能云:「汝既为法而来,可屏息诸缘,勿生一念,吾为汝说。」

  明良久,惠能曰:「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

  惠明言下大悟!──节录《六祖坛经》

  此段公案是,惠能大师为其师兄陈惠明所开示,明心之要。

  惠明有心求法,故能真心放下万缘;我们未能真心求法,为法忘躯,故不能放下一切尘劳。正如五祖弘忍问惠能:「来此目的,欲求何物?」惠能答:「惟求做佛,不求余物!」又如五祖潜至碓坊,见能腰石舂米,语曰:「求道之人,为法忘躯,当如是乎!」

  试问诸位,您真为法而来听闻或是参禪吗?或是为学问、知识、人情、无聊…,或只是听听也好呢?內心充满著攀缘,又怎能「屏息诸缘」;脑袋全是妄念,又如何「勿生一念」呢?

  学佛最困难的地方並非经文,而是我们「不老实的心」。当「心」老实,愿意万缘放下,不再妄起任何念头,就在那个当下,寂然清净的本心便生起,亦是我们的本来面目。故佛弟子们!当「万缘放下,老实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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